前言
2023年欧洲肿瘤内科学会(ESMO)年会已于10月24日在西班牙马德里落幕。
圆桌论道,畅谈ESMO肺癌前沿进展
医脉通:2023 ESMO 大会公布了众多肺癌领域的亮眼治疗方案及数据,可否分享令您印象深刻的研究?在您看来,这项研究会对临床有哪些推动意义?
张新伟教授:本次ESMO大会涌现了肺癌的诸多重磅研究。在肺癌的免疫治疗领域,PERLA研究1头对头探讨了多塔利单抗和
周进教授:在研究者不断的努力下,新辅助或辅助治疗NSCLC的临床研究相继取得进展,其研究成果令人印象深刻。在围手术期靶向治疗方面,奥希替尼辅助治疗EGFR阳性NSCLC患者的III期ADAURA研究取得突破,开启了靶向辅助治疗元年,引领了靶向辅助治疗标杆。今年ESMO大会上,ALINA研究6也传来捷报,
朱慧教授:简而言之,今年ESMO大会上公布了许多肺癌领域的亮点研究,而大热的ADC疗法当仁不让成为了热议的话题。在TROPION-Lung01研究9中,Dato-DXd显著改善了既往接受过至少一种治疗的局部晚期或转移性NSCLC患者的生存获益,打破了NSCLC免疫、靶向治疗耐药后的治疗困境并受到了医疗界同仁们的广泛认可。同时,作为放疗科的医生,我们也比较关注肺癌脑转移的这部分患者,因而FLAURA2研究一经发布便吸引了眼球。
智者共析,揭秘FLAURA2重磅研究成果
医脉通:肺癌靶向联合治疗领域中,FLAURA2研究数据一经报道便引发了临床医生的广泛关注和热议。请您谈谈该项研究的设计亮点及其研究结果具有怎样的临床意义?
张新伟教授:基于第三代EGFR TKI未满足的临床需求,研究者不断进行联合治疗方案的探索以期进一步提升疗效。然而,EGFR TKI的联合治疗之路并非一帆风顺,OSIRAM-1研究10尝试了奥希替尼与
周进教授:通过剖析FLAURA2研究解决的几个问题可以知道该研究意义所在。第一,三代EGFR TKI单药的临床应用使EGFR突变晚期NSCLC患者的生存期得到延长,但患者的PFS却陷入18-22个月的区间。为此学界近年来不断尝试联合治疗策略以期望打破三代EGFR TKI单药治疗获益的瓶颈。FLAURA2研究突破了三代EGFR TKI的治疗瓶颈,奥希替尼联合化疗一线治疗EGFR突变晚期NSCLC患者的PFS超过22个月,经BICR和INV评估的中位PFS分别为29.4个月和25.5个月,均较对照组有显著的统计学差异。第二,FLAURA2筛选了获益优势人群。既往研究显示,单药治疗L858R亚组疗效总体劣于19Del,但FLAURA2研究提示奥希替尼联合化疗方案可能突破L858R 患者EGFR TKI单药疗效相对有限的困境。第三,实现生存和生活质量的双重获益一直是临床追求的目标。FLAURA2研究中奥希替尼联合化疗的整体安全可控或可助力该组合治疗策略走向长远。
图1 FLAURA2研究设计
图2 FLAURA2研究中经BICR评估的PFS
图3 FLAURA2研究中经INV评估的PFS
患者为先,深剖FLAURA2优势获益人群
医脉通:FLAURA2研究在ESMO大会上公布了其CNS结果,您认为该结果对EGFR突变晚期NSCLC脑转移患者的临床治疗有何指导意义?
周进教授:EGFR突变晚期NSCLC脑转移发生率高,生存预后差,这部分患者的治疗一直是临床的难点。既往肺癌脑转移的治疗方案可能首选靶向治疗、化疗或抗血管生成治疗。而FLAURA2研究的出现,毫无疑提供了另一种治疗选择。奥希替尼联合化疗治疗NSCLC脑转移患者数据出众,可显著降低CNS进展或死亡风险(HR=0.40)。因此,如果患者的体能状态可以耐受化疗,我可能会采取奥希替尼联合化疗的组合模式,并且视情况加上抗血管生成治疗。
朱慧教授:我们团队之前发表的一项回顾性研究显示,奥希替尼联合放疗治疗EGFR突变伴脑转移NSCLC患者的疗效与奥希替尼单药相似,但是奥希替尼联合放疗组中有28.5%的患者出现脑白质病变,并且50%的脑白质病变≥3级13。对于这部分患者,是否应该进行放疗,何时进行放疗一直是临床不断探索的问题。通常来说,对于驱动基因阳性脑转移的患者,不建议放疗,而是先用
图4 FLAURA2研究中的CNS PFS
靶向联合,探求疗效与风险平衡之道
医脉通:EGFR TKI联合化疗的治疗模式给肺癌患者带来更大生存获益的同时,安全性风险也更高。您如何看待靶向与化疗的联合治疗?在临床实践中,应当如何平衡疗效和风险?
张新伟教授:FLAURA2研究中,含铂化疗的前四个周期显示出一定的毒性,但在随后
朱慧教授:朱慧教授:张教授提到的毒副作用引发了我对一个门诊案例的思考。这位患者曾在另一医院接受奥希替尼联合贝伐珠单抗和化疗,结果出现了四度的血小板减少,最终失去了后续的抗肿瘤治疗机会。这个案例告诫我们,对于用药“越多越好”的思路应谨慎。此外,由于病人需要每三周进行一次静脉注射,治疗的便利性降低,这也是值得思考的。总而言之,临床医生应根据患者情况,给予高度精准化治疗,让患者从治疗中得到最大化的获益。
笃定前行,展望EGFR突变晚期NSCLC未来之路
医脉通:如何更好地改进用药策略、提升总体生存率依旧是肺癌领域中值得不断探索的方向。您对EGFR突变晚期NSCLC治疗未来的创新治疗方案有何展望呢?
张新伟教授:实现个体化治疗是临床追求的目标,但在实现这个目标的路上总会面对很多问题。例如随着靶向药物的应用,耐药问题无可避免的发生。临床上迫切需要识别容易发生耐药的患者,并给予适当的治疗以延迟或预防耐药:对于获得性MET扩增的患者,临床上可以应用EGFR 和MET双靶联合解决EGFR TKI 耐药困境;对于原发性MET扩增的患者,可能建议在早期选择特定的MET抑制剂治疗;对于EGFR突变伴TP53和RB1基因变异的患者,可能建议采用EGFR TKI和化疗的联合治疗。总体而言,在制定个体化精准治疗方案时,我们需要综合考虑分子生物学信息、病理类型、个人体力状况、耐受性、经济状况以及医院特定条件等多个因素,这样才能为患者量身定制个体化的治疗方案。
周进教授:FLAURA2研究具有开创性意义,值得尊重。然而,我们也需要考虑如何进一步优化这一模式,这将是未来需要深入探讨和不断努力的重要议题。第一,FLAURA2模式中的长期维持治疗需要病人每三周进行一次静脉注射,治疗的便利性降低。在这种情况下,是否可选择口服药物的组合治疗?第二,是否可以在兼顾各疗法优势的情况下,把化疗“迷你化”?例如,借鉴临床免疫治疗中应用的2周期短化疗,亦或是化疗与靶向药物间插治疗。
朱慧教授:EGFR突变晚期NSCLC治疗领域仍存在许多未解之谜。比如,PD-L1高表达与EGFR TKI原发耐药为何种关系?2018年吴一龙教授团队报道了PD-L1高表达对EGFR突变的NSCLC患者使用第一代EGFR TKI原发耐药的研究,发现PD-L1高表达的NSCLC患者PFS显著降低14,这与我们中心探索的第三代EGFR TKI与PD-L1表达的研究结果相似。此外,在临床实践中如何选择放疗的时机?我们中心发表的一篇研究显示,接受胸部放疗和同时奥希替尼治疗可能会增加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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