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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女，65 岁，因持续至少 3 个月的睡眠困难和疲乏来诊。

门诊登记时，患者生命体征平稳，室内空气环境下血氧饱和度 97%，体重与一年前持平，但面带倦容。

患者诉睡眠困难已持续 3-4 个月，尤其是每晚都有一种“腿脚不安生”的感觉。患者在多年前的两次妊娠期间都出现过高度类似的腿部症状，尤其在孕晚期最为明显，但分娩后这些症状都大幅改善。直到最近，她才再次注意到这些症状。

患者不喝酒也不摄入咖啡因，既往没有糖尿病或周围神经病变病史，也没有乳糜泻或纤维肌痛的征象。患者一直服用非处方药苯海拉明治疗失眠，其间还尝试过爱人的喹硫平（同样用于治疗失眠），但双腿的躁动不安反而较前加重。

患者诉，自己总是不由自主地想活动双腿。这种冲动通常在睡前开始，但最近出现得越来越早。过去一个月，她发现躺上床后会出现双腿的扭动，持续约 30-60 分钟。还好当她注意到腿部症状时，去客厅走走路可以暂时缓解。患者表示白天没有类似症状，上肢也没有类异常感觉。

两周前的家庭聚会上，她向多位亲属询问过这些症状，得知家族中没有人出现过类似情况。一个姐妹建议她尝试维生素 K，但没有效果。

体格检查中，患者显疲惫，结膜、唇部、甲床未见苍白。神经系统查体示下肢振动觉、针刺觉、本体感觉正常。包括血常规、促甲状腺激素（TSH）、铁代谢指标（血清铁/总铁结合力/铁蛋白）、代谢全套、维生素 B12、叶酸、血镁在内的实验室检查均未见异常。

门诊医生建议停用苯海拉明和喹硫平，因为这些药物可能加重她的症状。患者在网上自行搜到了一种理疗设备，证据显示其对不宁腿有效，但费用达 7500 美元且医保不报销，患者无力自费。

予普拉克索 0.125 mg，每日一次，睡前 2-3 小时服用。医生提醒患者，服用该药可能出现恶心、体位性头晕等副作用，并告知如果出现新的或异常的行为变化，如赌博成瘾、暴饮暴食或思维异常，要及时反馈。

约一个月后，患者在线上平台留言，表示初始剂量虽然可以耐受，但自感疗效不佳。医生建议将剂量增加至 0.25 mg，仍于睡前 2-3 小时服用。

加量起初对患者有所帮助，但症状开始提前至傍晚出现。医生怀疑可能是症状加重，建议她改在睡前 2-3 小时服用 50 mg 普瑞巴林，同时逐步减少普拉克索用量，先降至每晚 0.125 mg 维持两周，之后完全停药。

大约 6 周后，患者联系医生，诉普瑞巴林使症状改善了约 50%。她注意到症状每周仍至少出现 5 晚，但似乎变得更容易忍受了。

普瑞巴林继续加量至每晚 100 mg，持续两周，然后调整至每晚 150 mg。患者再次联系医生，反馈症状已明显改善，每周发作约 3-4 晚且程度大幅减轻。患者还搜到了病友互助群，寻求其他缓解症状的建议和技巧。

总体而言，这位老年女性患者的不宁腿综合征症状显著改善，且对普瑞巴林耐受良好，睡眠质量提高，日间疲乏也显著减轻。

讨论及启示

不宁腿综合征（RLS）是一种常见的运动障碍性疾病，其典型症状包括难以抑制的希望活动双腿的冲动；虽然通常不伴疼痛，但体验令人极度不适。症状在静息状态下出现，起身走动等活动后可缓解；主要发生于夜间，但日间也可偶尔发作。

美国有多达 5%-15%的人受到不宁腿综合征的困扰。该病多在 30 岁后确诊，女性发病率高于男性。妊娠期（尤其是孕晚期）发病率显著升高，近三分之一的孕妇会出现症状。终末期肾病患者（尤其是接受血液透析者）也极易并发此病。

不宁腿综合征的确切病因尚未完全明确。普瑞巴林和加巴喷丁等药物通过降低神经兴奋性和抑制神经递质释放缓解其症状；多巴胺缺乏也可能引发不宁腿综合征，此时可通过增加多巴胺能活动的药物进行治疗。

不宁腿综合征可分为原发性和继发性两类。前者指病因不明的不宁腿综合征，后者则与其他疾病相关，包括缺铁、终末期肾病、糖尿病、周围神经病变、叶酸和镁缺乏、静脉功能不全及各类风湿性疾病等。为排除各类继发性病因，建议进行促甲状腺激素、血常规、血镁、叶酸/B12、维生素 D、铁代谢指标（含铁蛋白）及代谢全套等实验室检查。

此外有一些药物，如苯海拉明和各种抗精神病药，会降低多巴胺活动水平，从而导致继发性不宁腿综合征。

不宁腿综合征常与睡眠周期性肢体运动（PLMS）相关，表现为就寝后出现的肌肉抽搐或痉挛。这些症状通常持续 30-60 分钟。约 80% 的不宁腿综合征患者会出现 PLMS 症状。

研究表明，不宁腿综合征患者不同脑区的铁含量降低。所有不宁腿综合征患者都应进行铁代谢检测，包括血清铁、总铁结合力和铁蛋白。

在美国，不宁腿综合征的一线治疗药物包括加巴喷丁和普瑞巴林；其他对不宁腿综合征有效的药物包括口服普拉克索或罗匹尼罗，但副作用稍多。罗替高汀透皮贴剂也有效。所有确诊缺铁（铁蛋白<50 ng/ml）的患者都应接受铁剂治疗。

使用左旋多巴和普拉克索等多巴胺激动剂治疗不宁腿综合征时，症状有时会恶化，表现为疗效减退，和/或症状在傍晚甚至早晨提前出现。如果原本控制良好的不宁腿综合征症状出现恶化，应重新进行铁代谢检查。如果正在使用多巴胺激动剂，需缓慢减量以避免症状显著恶化。

不宁腿综合征预后差异很大。很多患者使用医生推荐的药物即可显著缓解，但也有一些患者对药物无反应或无法耐受，持续遭受症状的困扰。一些设备获 FDA 批准治疗不宁腿综合征，但价格昂贵且通常不在医保覆盖范围内。

信源：Bain PA. Why am I so tired? Restless legs syndrome is a common cause of fatigue. Clinical pearls for frontline PCPs. https://www.healio.com/news/primary-care/20250609/why-am-i-so-tired-restless-legs-syndrome-is-a-common-cause-of-fatig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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