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脉通导读

本项系统综述及meta分析采用标准化连续量表（如DESS）评估停药症状，发现抗抑郁药停药症状尽管客观存在，但发生率低于既往报道。

总体而言，停用抗抑郁药的患者较停用安慰剂或继续使用抗抑郁药的患者多经历 1 种停药症状，未达到临床显著停药综合征的界值（4个症状）。抗抑郁药治疗时长与停药1周及2周后的停药症状无关；骤停与渐停抗抑郁药的停药症状差异似乎不明显，在较长时间内逐渐减停抗抑郁药的必要性有待商榷。

停用抗抑郁药后，头晕、恶心、眩晕、紧张不安较停用安慰剂显著增加。头晕是停用抗抑郁药2周内最常见的症状，其次为恶心。停用抗抑郁药并未带来抑郁症状的波动。

作者指出，鉴于停用抗抑郁药本身与情绪恶化无显著关联，患者在停用抗抑郁药后一旦出现抑郁表现，其性质为复发的可能性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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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上世纪五十年代末期，抗抑郁药停药综合征的概念就已经出现。然而直至今日，关于抗抑郁药停药症状的发生率和持续时间，目前仍缺乏共识。相比于简单收集停药症状的发生率数据，采用标准化的连续量表（如停药症状评定量表[DESS]）系统评估停药症状可能更具参考价值。

研究简介

一项7月9日在线发表于 JAMA Psychiatry（影响因子 17.1，Q1）的系统综述和meta分析中，伦敦国王学院 Michail Kalfas 等系统检索了 Embase、PsycINFO、Ovid MEDLINE 和 Cochrane Library 数据库自建库至2023年11月7日收录的相关随机对照研究。这些研究基于 DESS 等标准化量表评估了抗抑郁药停药症状的发生情况，或对具体的停药症状进行了评估。

系统综述纳入50项研究，共17,828人，平均年龄44岁，女性66.9%；随访时间1天至52周不等。参与者的主要诊断为抑郁症（28项）、广泛性焦虑障碍（9项）、惊恐障碍（4项）等。18项研究（n=5,237）使用连续量表（主要为原始版 DESS）评估停药症状。

针对11项研究的汇总分析显示，停用抗抑郁药并使用安慰剂替换1周后，停药症状中度增加（SMD 0.31, 95%CI, 0.23-0.39; 95%PI, 0.08-0.54; I² 36%）。将效应量转换为 DESS 量表分数，停药组 DESS 量表评分平均增加 1.08 分（95%CI, 0.80-1.36），相当于停用抗抑郁药的患者较停用安慰剂或继续用药者多经历1个症状。

针对8项研究的汇总分析显示，停用抗抑郁药2周后，停药症状的增加尽管仍有统计学显著性意义，但效应量已经很低（SMD 0.13, 95%CI, 0.05-0.21; 95%PI, 0.03-0.23；I² 0%）。

具体抗抑郁药的亚组分析结果如图1。将 SMD 转换为 DESS 量表评分，停用度洛西汀的患者较停用安慰剂或继续用药者多经历 1.61 个症状，地文拉法辛组多 1.37 个症状，伏硫西汀组多 0.56 个症状。

图1 森林图：基于 DESS 量表评估的抗抑郁药停药症状风险

Meta回归分析显示，抗抑郁药治疗时长与停药1周及2周后的停药症状无显著相关性。此外，骤停抗抑郁药时停药症状虽然较停用安慰剂显著增加（SMD 0.28），但与逐渐减停似乎差异不大（0.31）。以地文拉法辛为例，骤停与逐渐减停相比，停药症状并无明显增加（0.46 vs. 0.36，总体 0.39）。

45项研究（n=10,612）评估了具体的停药症状。总体而言，停用抗抑郁药后头晕（OR, 5.52; 95%CI, 3.81-8.01）、恶心（OR, 3.16; 95%CI, 2.01-4.96）、眩晕（OR, 6.40; 95%CI, 1.20-34.19）、紧张不安（OR, 3.15; 95% CI, 1.29-7.64）较停用安慰剂显著增加。头晕是停用抗抑郁药2周内最常见的症状（风险差 6.24%），意味着排除安慰剂效应的影响后有6%的患者会出现；其次为恶心（风险差 2.90%）。

抗抑郁药停药与疲乏、感觉异常、震颤或疼痛均无统计学上的相关性。针对抑郁症患者的5项研究显示，停用抗抑郁药并未带来抑郁症状的波动。

结论

本项系统综述及meta分析显示，抗抑郁药停药症状尽管客观存在，但发生率低于既往报道。总体而言，停用抗抑郁药的患者较停用安慰剂或继续用药的患者多经历 1 种停药症状，未达到基于 DESS 量表定义的临床显著停药综合征的界值（4个症状）。抗抑郁药治疗时长与停药1周及2周后的停药症状无关，在较长时间内逐渐减停抗抑郁药的临床必要性也有待商榷。

作者指出，认识到抗抑郁药停药症状的负担固然重要，也的确有一些患者症状更严重且持续时间更长。然而，专业人士及媒体在描述抗抑郁药停药症状时应适度克制。对停药症状的过度强调可能通过药理学之外的某些机制增加患者出现停药症状的可能性，如反安慰剂效应。此外，鉴于停用抗抑郁药本身与情绪恶化无显著关联，患者在停用抗抑郁药后一旦出现抑郁表现，其性质为复发的可能性较大。

文献索引：Kalfas M, Tsapekos D, Butler M, et al. Incidence and Nature of Antidepressant Discontinuation Symptoms: A Systematic Review and Meta-Analysis. JAMA Psychiatry. 2025 Jul 9. doi: 10.1001/jamapsychiatry.2025.1362. Epub ahead of print. PMID: 40632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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