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叶慧,张丽丽,赵璟,杨菁等,武汉大学人民医院生殖医学中心,湖北省辅助生殖与胚胎发育医学临床研究中心,武汉大学人民医院干部保健处,武汉大学人民医院精神卫生中心
现有数据表明,全世界受不孕不育影响的人数达1.86亿,其中我国不孕女性患者已超5 000万,不孕不育作为一种特殊的疾病,已成为重要的医学和社会问题[1-3] 。长期的不孕不育不仅会给患者带来生理上的困扰,还导致夫妇双方出现严重的心理健康问题,如焦虑、抑郁、绝望感、缺乏自尊自信等负性情绪[4-5] 。负性情绪是反映个体主观紧张体验与不愉快投入的一般性情绪,包含了一系列如抑郁、焦虑等令人痛苦的情绪体验[6] 。辅助生殖患者负性情绪发生率高达10%~50%,这不仅会造成患者中断或停止不孕不育治疗,还会严重影响患者生活质量和妊娠结局[7-8] 。对此,欧洲人类生殖与胚胎学会(ESHRE)相关实践指南[9] 及ESHRE心理与咨询兴趣小组发布的不孕症相关咨询指南[10] 中均明确表示,不孕不育机构应向患者提供相关的心理干预治疗,以维护辅助生殖患者心理健康。
在改善辅助生殖患者心理状态、缓解负性情绪方面,有研究表明正念疗法在众多非药物干预方法中具有显著优势[11] 。正念是指有目的地将注意力集中于当下、对自身体验不加评判的意识,往往与感知压力和情绪问题相对应,既是一种特质,又是一种状态或能力[12] ,具有个体差异性,可通过干预的形式加以改善[13] 。正念干预,则是一系列以“正念”为核心理念进行的心理干预方法的总称[14] 。通过正念干预不仅可以有效减少不孕女性的负性情绪体验[15 ] ,还可以提高患者不孕不育治疗的妊娠率[16-17] ,且有研究证实正念干预是安全可行的[18] 。
因此,作为干预辅助生殖患者负性情绪的策略,正念干预应被推荐为优先选择[19] 。然而,目前国内外研究中,正念干预尚无统一的实施指导准则,临床举措无标准可依,落实难度较大。因此,本研究拟对正念干预在辅助生殖患者负性情绪中的应用现状进行综述,以期为辅助生殖专业医务人员开展相关研究及制定相关干预措施提供更多的科学依据。
一、正念干预方法及应用效果
正念疗法是一种心理治疗方法,主要有以下几种分类:正念自我同情疗法(MSC)、正念减压疗法(MBSR)、正念认知疗法(MBCT)、辨证行为疗法(DBT)、接纳与承诺疗法(ACT)等。干预方法主要包括团体课程、个体咨询、自助练习、工作场所干预等。正念疗法的干预机制主要体现在心理层面(注意力调节、情绪调节、认知重构)、神经生理层面(大脑结构改变、神经回路调节、神经递质系统的影响)及生理层面(自主神经系统平衡、内分泌系统调节、免疫功能增强)等。目前国内外针对辅助生殖患者负性情绪开展的正念干预方法及应用效果如下。
1.MSC:自我同情(SC)是心理学家Neff提出的一个全新的心理学概念,基于东方佛学文化,指自己面对个体的失败和不足时以友善和包容的态度对待自己,直面自己的痛苦情绪而非逃避或沉溺其中,且能认识到自己所遭遇的状况属于正常的人类经历,它又称为自我关怀或自我怜悯等[20] 。SC包括自我友善、普遍人性感和正念三个方面[21] 。MSC疗法是2013年Neff和Germer开发的一个专门针对训练自我同情的课程[22] ,是一种以团体优势为基础的积极心理学方法[23] 。该课程一般为期8周,共9次,每次2~2.5h,由1~2名受过专业培训的医务人员主导,以团体咨询的形式开展训练[22] 。具体内容包括“认识自我同情”“正念训练”“慈悲冥想训练”“找到你富有同情心的声音”“秉持正念”“自我价值的寻觅”“管理消极情绪”“处理具有挑战性的人际关系”和“拥抱生活”九个主题以及如慈悲心训练、正念呼吸等其他训练和自我抚摸、自我拥抱、自我同情书信写作等生活中的非正式训练[24] 。Sahraian等[25] 采用MSC来缓解接受体外受精-胚胎移植(IVF-ET)治疗的不孕妇女的心理困扰,将59例患者随机分为MSC组和常规组,干预组患者持续8周的MSC治疗,每周1次,每次2h训练,分别在干预前(T1)、干预结束(T2)和干预后两个月(T3)采用Synder’s Hope问卷和修订后的90-症状检查表(SCL-90-R)进行结局评估;结果显示,MSC组患者的绝望(T2,t=10.06,P<0.001;T3,t=12.21,P<0.001)、愤怒-敌意(T2,t=6.34,P<0.001;T3,t=4.47,P<0.001)、焦虑(T2,t=5.48,P<0.001;T3,t=6.46,P<0.001)、人际敏感困难(T2,t=3.05,P<0.001;T3,t=36.7,P<0.001)和抑郁(T2,t=5.21,P<0.001;T3,t=3.88,P<0.001)干预前后评分相比于常规组显著减少,并且这些改善在两个月的随访中持续存在;同时该研究也指出,虽然每天练习是获得最大好处的最佳方法,但现实生活中许多参与者严格落实是较为困难的,甚至可能由此产生不愉快或不安的情绪,因此在未来研究中需要关注并进一步采取适当的措施以提高参与者的依从性。Njogu等[26] 为了探究MSC是否能减少接受辅助生殖治疗女性患者的焦虑和抑郁,对200例患者进行了一项为期8周的三臂随机对照试验,分为视频自我同情训练(SCV)组、数字故事自我同情训练(SC-DS)组及常规护理组,于干预前(T1)、干预结束(T2)和干预后10周(T3)采用Zung焦虑自评量表(Z-SAS)和Zung抑郁自评量表(Z-SDS)进行评估,结果显示SCV组患者焦虑[T2:-6.01(-7.26,-4.76),d=1.668;T3:-7.71(-9.62,-5.58),d=1.418]、抑郁[T2:-9.97(-11.79,-8.16),d=1.833;T3:-13.71 (-16.06,-11.35),d=1.987]水平和SC-DS组患者焦虑[T2:-8.38(-9.46,-7.30),d=2.679;T3:-11.63(-13.13,-10.14),d=2.754]、抑郁[T2:-17.66(-19.64,-15.68),d=3.013, T3:-18.73(-20.85,-16.61),d=3.039]水平均显著下降,且该项研究显示3组间妊娠率比较无显著性差异。
MSC能在一定程度上缓解辅助生殖患者焦虑、抑郁等心理困扰,可以通过减少心理负性情绪来提高其对生活的满意度和心理健康水平[25] 。同时为了适应不同患者的需求差异,可采取多种灵活的MSC干预方法,提高辅助生殖患者治疗依从性。
2.正念减压疗法(MBSR):MBSR是Kabat-Zinn J博士于1979年在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医学中心“减压门诊”提出,最初为慢性疼痛患者服务,是一种系统性训练方法。MBSR是通过有意识地察觉当下,并对当下所感受到的体验不加评判,从而产生的一种觉察力[12] ,它以正念为理论基础,引导人们挖掘自身潜力,以身心康复为目标,开展相关训练[27] ,指导患者使用正念应对人生中遇到的挑战和困难[28] 。
经典的正念减压方案为小组训练,训练周期为8周、每周1次、每次2.5h的课程,及每日40~50min的家庭训练[29] 。Nery等[30] 的一项随机对照试验中,为了探究正念减压方案对不孕症妇女压力和抑郁的影响,对确定即将进行IVF-ET治疗的37例妇女患者展开为期8周的正念减压干预项目,评估工具采用Lipp压力症状量表(ISSL)、贝克抑郁量表(BDI)及心理总体幸福感量表(PGWBI),结果显示干预组干预前感知到的慢性压力症状评分从6(2,9)减少到干预后的2(1,4)(P<0.05),干预组BDI评分下降了45%及PGWBI评分增加了约19%,对照组均无显著变化;因此认为MBSR可有效减轻不孕妇女的压力和抑郁症状,同时提高她们的总体幸福感。Salajegheh等[31] 研究了MBSR对60例多囊卵巢综合征(PCOS)患者焦虑的影响,干预组每周进行两次训练,每次1.5h,为期1个月,分别于干预前、干预结束及干预后1个月进行焦虑问卷评估,结果显示干预组的焦虑水平在干预结束[(48.18±5.18)vs.(75.73±8.08),P<0.000 1]和干预后1个月[(38.27±3.58)vs.(76.13±7.52),P<0.000 1]时均显著低于对照组,MBSR可有效降低PCOS患者的焦虑情绪。这一结论与更早时期Stefanaki等[32] 的研究结果一致。Stefanaki等[32]2015年在雅典大学医学院Evgenideion医院进行了一项随机对照试验,纳入干预组23例、对照组15例患者,探讨为期8周的正念压力管理计划对PCOS育龄妇女抑郁、焦虑和压力的影响,结果显示,干预组干预后的抑郁(t=3.557,d=3.496)、焦虑(t=3.806,d=1.462)和压力(t=5.496,d=1.608)评分均显著低于干预前,干预后干预组抑郁[(4.34±3.28)vs.(17.2±9.99),P<0.05]和压力[(5.04±4.02)vs.(19.06±9.61),P<0.05]水平均显著低于对照组。据此认为,MBSR在改善PCOS女性的负性情绪和生活质量方面效果显著,未来可以作为这些女性传统管理的辅助方法,同时可推广应用于其他辅助生殖患者,展开更为广泛且深入的研究。
3.正念瑜伽练习:瑜伽起源于印度,是一种能够帮助人们改善身心状态的综合性、低强度的健身运动,对参与者无特定的健康水平或灵活性要求,有助于增强练习者的身体柔韧性、缓解疲劳、舒缓压力、提高免疫力等[33] ,已被广泛应用于多种疾病的辅助治疗[34-35] 。正念瑜伽是正念和瑜伽结合的练习方法,通过身体动作、呼吸控制和专注力的培养,促进身体、情绪和思维的整合,减少压力和情绪困扰,以求达到身心平衡的良好状态[36] 。Patel等[33]探究了为期3个月、每周3次、每次1h的正念瑜伽练习对PCOS患者内分泌及心理状况的影响,共22例女性患者完成了整个干预周期,其中正念瑜伽组13例、对照组9例,采用贝克焦虑量表(BAI)和贝克抑郁量表第2版(BDI-Ⅱ)分别评估焦虑和抑郁水平,结果表明完成正念瑜伽干预后,患者的焦虑(14.4vs.11.3,P<0.05)和抑郁(16.0vs.7.25,P<0.05)水平均显著改善。陈秀云等[37] 的研究将200例接受IVF-ET治疗的不孕症患者随机分为4组,每组各50例,分别为常规组(A组)、音乐疗法组(B组)、正念瑜伽疗法组(C组)及联合使用正念瑜伽与音乐疗法组(D组),干预后负性情绪相关评价指标为焦虑自评量表(SAS)和抑郁自评量表(SDS)评分,结果显示干预后SAS评分D组[(36.24±2.58)]<C组[(40.57±3.13)]<B组[(42.39±3.26)]<A组[(48.68±4.12)](P<0.001);干预后SDS评分D组[(43.18±3.71)]<C组[(46.35±3.58)]<B组[(47.04±3.92)]<A组[(51.29±3.97)](P<0.001);由此可见,正念瑜伽练习可有效降低患者负性情绪水平,当其联合音乐疗法共同使用时效果更显著。建议未来研究中可参考此类多种正念干预方法联合使用的方式,以期获得更为积极的临床效果。
4.正念冥想干预:冥想源自于佛教。现代社会中,它作为瑜伽的一项练习方法而被大众所熟知,人们通过练习冥想希望达到舒缓身心压力,告别负面情绪,保持良好生活状态的目的[38] 。在西方文化中,“冥想”的心理学定义是指一系列的自我调适练习,通过训练注意力和觉察,控制自己意识,从而获得幸福感、达到身心平衡[39-40] 。正念冥想(mindfulnessmeditation)是一组以正念技术为核心的冥想练习方法,它强调关注当下,不带评判的保持一种警觉的、有意识的状态[12] 。正念冥想最初源于佛教和瑜伽,是以正念为理论基础的干预方案,由非宗教形式的教学技术组成,而后逐渐被发展为系统性的心理干预手段和训练项目[38] 。Jensen等[41] 的随机对照试验对正念冥想干预是否能减少复发性流产女性的压力进行为期7周的研究,共纳入67例患者,干预组31例,对照组36例,随访12个月,采用感知压力量表(PSS)作为主要结果指标在干预前、干预结束及干预后12个月进行效果评估;结果表明干预组[干预前vs.干预结束为(20±6)vs.(15±5),P<0.05]较对照组[干预前vs.干预结束为(20±6)vs.(18±5),P<0.05]更能显著减少复发性流产女性的感知压力(P<0.05);干预后12个月,干预组的感知压力依然较基线(干预前)显著降低[(20±6)vs.(14±8),P<0.05]。因此,未来值得进一步探究正念冥想干预对包括复发性流产女性在内的更多辅助生殖患者的心理健康影响。
5.正念认知疗法(MBCT):MBCT作为一种有效的心理干预方法,最初于1992年由牛津大学的John Teasdale、Mark Williams和多伦多大学的Zindel Segal着手开发,并于1995年正式应用于抑郁症患者治疗中。MBCT所指导的技能旨在帮助练习者识别并接受消极的思维模式,并有意识地做出回应,属于认知行为治疗方法(CBT)。CBT是由心理学家Beck提出的一种系统的、短期认知导向的心理治疗方法,重点致力于解决抑郁、焦虑等心理疾病与不当认知造成的心理健康问题[42] 。MBCT一般由连续8周、每次时长2h的课程组成,内容包括“身体扫描”“正念瑜伽”“静坐冥想”“三分钟呼吸空间”以及将正念融入日常生活中的“正念行走”[43] 和“正念进食”[44] 等。鲍祎敏[45] 选取长沙某医院生殖中心二胎行IVF-ET治疗的98对高龄夫妇作为研究对象,在IVF-ET治疗周期的6个时间点(建档日、促排当日、促排第6天、注射HCG当天、取卵后30min,移植后1h)进行MBCT治疗,以探究MBCT对其心理状况的影响。患者被随机分到对照组和干预组各49对,采用凯斯勒心理困扰量表(K10)作为评价指标,结果显示干预组,夫妇双方的心理困扰得分均较干预前显著降低[女方:(19.88±5.08)vs.(17.08±3.63),P<0.01;男方:(18.84±4.41)vs.(16.98±4.04),P<0.01],且降低幅度显著大于对照组(P<0.01)。熊丽华[46] 探究了MBCT对大理地区IVF-ET女性患者焦虑情绪的影响,干预组在IVF-ET治疗周期的8个时间点(降调节当天、降调节后7d、降调节后14d、降调节后21d、启动促排卵当天、男方排精当天、换针当天、胚胎移植日)进行除常规护理以外的8次MBCT治疗(7次腾讯会议小组线上MBCT和1次线下一对一MBCT),采用SAS量表在干预前(T1)、移植日(T2)、移植后14d(T3)分别评估患者焦虑水平,结果表明MBCT干预后干预组焦虑评分显著低于对照组[T2:(52.85±3.60)vs.(56.12±4.41),P<0.01;T3:(52.15±1.93)vs.(54.38±2.39),P< 0.01],表明MBCT能有效缓解IVF-ET患者治疗周期中出现的负性情绪。
二、不足与展望
虽然本研究对正念干预在辅助生殖患者负性情绪中的应用方法及效果进行了综述,研究表明正念干预能显著降低辅助生殖患者的负性情绪水平,有利于维护其心理健康。但目前多数研究依然存在以下问题:(1)多数研究者采用线下集体课堂及课后自行练习的方式,因线下会议在空间和时间上存在限制,研究过程中可能会导致较高的脱落率;且患者每天需自行完成家庭正念练习,完成效率难以评估,研究实施中质控难度大。(2)依从性本身就是一个重要的变量,其影响正念干预的最终效果[12,47]。患者完成全部正念干预需要多次往返医院参加线下课程,这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患者的诊疗负担,降低了患者的依从性。(3)目前尚无研究明确指出干预周期和干预时长的最优水平,且鲜有研究追踪随访正念干预的长期有效性,及其对妊娠结局或妊娠后的影响。(4)目前国内外现有研究中缺乏多中心大样本量的随机对照试验,也疏于对辅助生殖患者夫妇的共同关注,未来需扩大研究样本量,进一步完善研究设计,制定统一标准的实施准则,确保正念干预的科学性和可行性。(5)现有研究中鲜有正念干预实施者具备正念咨询师相关资质,其正念干预服务能力难以保证。
因此,未来的研究可从以下几个方面进行深入:第一,鼓励发挥护士效能,挖掘护士的心理护理胜任力[48] ,可考虑将正念干预各项举措融入护理程序中,同时鼓励辅助生殖专业所有医务人员提升心理健康咨询相关专业能力,积极获取正念咨询相关资质,促进正念干预在辅助生殖医疗及护理工作中广泛运用。第二,可借助线上平台,利用互联网优势,打破正念干预实施过程中存在的时间和空间限制,提高研究者工作效率和患者课程出席率,同时,患者可远程打卡或在线反馈每日家庭练习情况。另外还可考虑一对一的访谈模式[32,49],虽然此种方法会增加干预实施者的时间和人力投入,但针对性强,更利于开展个性化的干预措施,研究者可根据实际需求适时选择。第三,进一步完善正念干预的实施策略,加强研究质量控制,一方面确保医护人员提供的正念干预的科学性和可行性,另一方面提高患者依从性,降低脱落率,以获得更佳研究证据。第四,辅助生殖技术及不孕不育对不育夫妻中男方和不育男性的影响是过去研究中被忽视的领域之一[16] ,首次接受IVF-ET助孕妇女的丈夫也普遍存在心理困扰,未来应重视夫妻双方的心理状态[50-51] ,关注正念干预对不孕不育夫妻双方、女性患者的配偶及男性不育患者的影响[52] ,致力于将正念干预对辅助生殖患者心理健康的有利影响最大化。第五,加强对正念干预长期影响的研究,继续探索如何能持续提供正念等生理心理干预,包括从孕前到怀孕期间的减压技术,以缓解不孕妇女的负性情绪,获得更积极的妊娠结局。
利益冲突 所有作者声明无利益冲突。
作者贡献 叶慧负责研究选题、文献查阅、文章撰写及修改等;张丽丽、宋小润、邹宇洁负责研究选题、内容审阅及指导;赵璟、肖卓妮、王高华负责研究选题、内容审阅、经费获取;杨菁负责内容审阅及指导。
参考文献略。
来源:生殖医学杂志2025年6月第34卷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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